2017/12/21

原創BL小說 (SM主題|R21)《痛.愛》(四十二)

這部作品內含R21內容,好孩子請回避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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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兩人的遊樂場


返回房間和朗一起洗過澡後已經很晚了,我倆倒頭大睡直至精神飽滿的柴己在外拍門叫嚷,要我們趕快起來。

一大清早睡了不夠四小時就被吵醒讓我非常不悅,但張眼看到頭髮亂得像鳥巢的朗掙扎起床的可愛樣,氣就馬上消下來了。

「唔…」朗皺起眉頭發出對抗睏意的聲音,擦擦眼睛想睜眼卻無力睜大,撐起身子想起床卻冷得退回來在我懷裡哆嗦顫抖。

以往朗總是比我早起而且作息正常,我根本沒機會目擊他懶床的樣子,這次難得一見當然要多看一會,看著看著就精神多了。

待朗戰勝睡意和冷空氣,我才拖著累得半死的軀殼從暖呼呼的被窩爬出來,梳洗整理好後跟柴己他們一起到旅館餐廳吃點東西,再隨大隊乘上旅遊巴士。

在開著暖氣的和暖車廂內,導遊小姐純熟地講述接下來的行程和當地的文化特色,朗雖然很努力地撐著沉重的眼皮但沒過幾分鐘還是睡著了。

我讓他頭靠著我的肩睡好後,很快也不敵睡意和他一起回到夢鄉,睡醒時已經到達今天的目的地——東京迪雅斯樂園。

多睡了幾小時,我倆總算回復狀態,開始懂得期待樂園裡的各種遊玩設施,跟柴己他們在等待進場的時候,討論園內有哪些好玩、哪些地方一定要去走一趟的。

事實上,我們在決定旅行前曾打算和大夥兒到本地的遊樂園玩玩,但當時大家不是沒錢,就是沒空、沒興趣、沒女友、覺得一群男生一起去太蠢…

想去的那幾個最後也推搪說打工沒能請假或是成績太差被禁足諸如此類,反正就是沒去成。

所以這次終於能到遊樂園玩了,對從沒去過的我們來說都十分值得期待,就連我也對此感到有點雀躍。

剛進場我們聽從導遊的建議,先去領取快速通行證到第一個遊玩設備排隊,然後依照計劃前往各個遊玩設備,到時間去拿第二個快速通行證就去拿,接著又繼續玩。

玩玩玩、排隊、玩,若不是肚子在抱怨了,我們四個大男孩還不知時候吃午飯。

看看時間都下午兩點多了,我們隨意選了間附近的餐廳,每人各點了個套餐就狼吞虎嚥起來,暫且平息了胃袋的不滿。

飯後打開園內地圖確認下一個目標的位置,我們就帶齊裝備再次起行。

由於上午的行程太緊湊,我們這次特意快慢了腳步,順道逛逛途經的商店買了些有趣的紀念飾品,也多關注了樂園的街景和裝飾。

這才讓我們真正感受到園內的氣氛,有種置身於奇幻世界的感覺。

「啊,是鬼屋!」在欣賞周邊富有童話特色的建築時,朗忽然喊了一句就跑了過去。

原來這裡有鬼屋?剛才看地圖都沒怎麼留意。

我喊停走在前面的柴已和鯊魚,不徐不疾地插著褲袋走向朗那邊。

「不不不!錯了!不要去!」此時柴已突然大叫,身邊的路人都望過來了。

「怎麼了?」我皺眉回頭,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錯了啦!我們要去的是更前面的園區!老師快回來!」柴己神色緊張地向朗大力揮手,要他趕快回來。

朗有點遲疑,但還是抬步走回來了,我伸手把他攔住。

「你想玩那個吧?我們先玩那個。」我把他轉過身,帶他走向鬼屋的排隊隊伍。

「咦?但…」朗聞言難掩雀躍之色,卻有點為難地看看柴己。

「別理他。」我頭也不回地拉著朗去排隊,鯊魚也緩步跟上來。

「不要!我不玩那個!」柴己鼓起腮站在原地抗議。

「你別玩好了。」鯊魚冷淡地回了一句。

「什…可惡!」柴己沒想到我們會狠心把他擱在一旁,結果還是氣沖沖地加入我們了。

排隊期間,柴己依然不死心地游說我們別玩鬼屋,不斷說這裡的鬼屋不可怕,又說其他地方好玩多了,叫我們不要浪費時間排隊…就連今天天氣不宜玩鬼屋這種爛理由都搬出來了。

說穿就是他怕鬼但又愛面子不肯承認,我和鯊魚是知情才要戲弄一下他的。

白天沒有很多人排隊玩鬼屋,很快就到我們進場。

臨進場時柴己改變主意決定要退出,我倆對望一下合力把他硬生生拖進準備區裡,看他驚惶失措得把畢生所學的髒話說了遍,笑得不亦樂乎。

豈料原來鬼屋探險每次只能進兩個人,我惟有放棄看好戲的機會,讓鯊魚陪柴己先行進去,我和朗則等候下一輪進場。

「會怕嗎?」屋內傳來柴己的尖叫聲,我笑著問我身旁那個急不及待要衝進去的大孩子。

「我一直都很想玩一次鬼屋!」朗搖搖頭,眼裡閃爍著興奮和期待,顯然沒被驚呼聲嚇到。

朗一向喜歡看鬼片,雖不曉得他有沒有宗教信仰,但他向來都對這方面很感興趣。

我倒是不信世上有鬼怪靈魂什麼的,也不怕血腥噁心的場面,來玩鬼屋主要是想找柴己樂子,現在沒能和他一起進去,就當陪朗進去走走吧。

兩分鐘後,我和朗並肩步入黑漆漆的長走廊,陣陣涼風使我們拉緊了羽絨衣的領口,一些微弱的風聲夾雜在旋律詭異的音樂當中,把整條通道的氣氛營造得有點陰森。

走廊盡頭半掩的木門後透出的幽幽藍光,將牆上一幅幅造型奇怪的人像畫映照得份外駭人,朗的臉上也因此增添了幾分緊張。

我們默默地走過走廊,推門進入那個未知的空間,迎入眼瞼的是歐陸式風格的客廳,有壁爐、古典的家具、沙發和躺著一個人偶的安樂椅。

驟然頭頂的藍色光源消失了,身後同時傳出木門用力關上的聲音,走在後面的朗一個蹌踉撞上了我的背。

「沒事吧?」我轉頭看看他,但僅靠牆壁上的柔弱燈光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沒…」我依稀看到他搖搖頭,就繼續往客廳的更裡面前進。

這時眼角瞄到一團黑影在動,壁爐突然亮起模擬火光,塑膠火舌噴出,安樂椅上的人偶爬了起來向我們張牙舞爪,發出沙啞的尖叫。

音樂節奏隨即變得急促起來,牆上燈光時暗時亮,接著前方的一扇門緩緩打開,指示我們走出客廳,到達另一個房間。

身處幽暗的環境被不時傳出的瑣碎聲音引導著注意力,一些忽然彈出和鬼祟冒出的小機關構成了各式各樣的驚嚇場面和靈異現象。

我雖有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和特效嚇到過,但比起恐懼,我體驗到的更多是冒險帶來的興奮和刺激。

當我們走上樓梯來到第四個場景,開門迎接我們的終於不是道具了,而是一個血淋淋的無頭女士,朗一聲驚呼撲到我身上抓住了我的手臂,埋首顫抖。

我把他摟在懷裡,帶著他遠離女鬼的威嚇,走進一間佈滿塵土和蜘蛛網的臥室。

「…還好嗎?」我拍拍他的頭輕聲慰問,他才敢稍稍抬頭觀看四周。

「…嗯…」確認無頭女鬼沒有跟過來後,他才肯放手退開。

然後假窗外閃耀的慘白電光剛好將窗外一個人形影子映射在他通紅的臉上,那耐人尋味的尷尬表情,讓我霎時記起他其實是個「愛看又要怕」的靈異愛好者。

剛才見他一路上默不作聲的,還以為他沒被嚇到,原來一直是在忍耐。

可惜鬼怪是不會等人的,另一個鬼屋演員破窗而入,玻璃爆裂落地的聲效再一次把背向假窗的朗嚇倒在我懷裡,我摟著他轉身步出房間,關上門。

「看來還有一段路,要牽著手走嗎?」我抬起手,向朗發出了這樣的邀請。

「但是…」他水瑩的雙眼在黑暗中透露出內心的猶疑。

「看不見的。」我知道他還在介意別人的目光就直接打斷他的話。

「…嗯。」感到手被握緊了,我就帶著他離開臥室門口,踏上後半段鬼屋探險之旅。

沿途上我們走過更多埋伏了鬼怪甚至殺人狂的房間和長走廊,觸發了更多隱藏的小機關,除了剛進鬼屋時腎上腺素帶來的緊張感,從手心傳來的溫度還讓我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

我們有多久沒像這樣在外面牽過手呢?

第一次是朗在公園遇襲之後的事,而第二次就是在打了那個姓方的之後的事,兩次都是我沒想太多,只管拉著他的手不斷走,完全顧不上有沒有被人看到。

第一次的時候是深夜時分,四周街景跟現在一樣黑漆漆的,手裡的手依然纖瘦略冷,回想起來就像不久前發生的事,但實際已經過了大半年,心境也變得不一樣了。

例如以前不太為意的事,現在卻在意得不得了。

不論是手裡牽著的這個人,還是這個人在十年後還會不會讓我牽著手…

看到出口後,朗鬆開了我的手,回了句「謝謝」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只好把沒再握著什麼的手插回羽絨衣的側袋裡,然後在走出鬼屋前喑自下了個決定:下一次,我要讓他主動牽起我的手。



離開鬼屋後,我們花了點時間才在鄰近的洗手間旁找到臉色青白的柴己,意外發現鯊魚罕有地留下柴己,獨個兒跑到吸煙區去了。

見柴己被嚇得走路也走不穩,我就讓朗看好他,自己一個去找鯊魚。

「沒怎麼樣吧?」我找到鯊魚後劈頭就問。

盯著地面若有所思的鯊魚被我的聲音嚇了—跳,嘴裡的煙差點跌到地上。

「…能怎樣?」他把煙拿下,抬眼反問。

「你把那種狀態的柴己扔在那裡,不怕他被人拐了去?」我坐到他身邊,從褲袋掏出一盒煙。

「在這裡能盯著他。」鯊魚指指對面,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坐在長椅上的朗和柴己。

「……」我點燃煙支,深深吸了一口,沒再問什麼。

像鯊魚這種保護欲極強的人,竟然會讓柴己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待著,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點事。

可是鯊魚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

抽過煙後回到朗和柴己身邊,柴己的臉色已經紅潤了不少,看他還有力氣抱怨我們逼他進鬼屋的事就知道他恢復狀態了。

我們整頓一下,就按照原定計劃前往下一個園區的各個遊戲設備。

其間我在某間主題商店看到娃娃機,就順便讓鯊魚大展身手夾了一個給朗。

柴己有見及此也嚷著要鯊魚夾一個給自己,但那個被指定的娃娃好像死活都不要離開娃娃機一樣,鯊魚夾了幾次都沒能把它夾出來。

等到有點不耐煩了,我就跟朗到店外買可麗餅吃。

朗挑了個草莓可麗餅,我則挑了個雞肉沙拉可麗餅,一起站在店旁剛亮起的街燈下品嘗。

「你那個好吃嗎?」我咬了一口可麗餅後問道。

「嗯!」朗一邊吃一邊把玩著鯊魚夾給他的米奇娃娃,開心地回應。

接著他好像想到什麼轉過頭來看看我,又看看周圍的途人,收起娃娃後把他的可麗餅遞到我面前。

「要試嗎?」他眨眨眼睛,眼鏡後的雙目亮晶晶的,盛意拳拳。

我怔了怔,沒想到他竟在大庭廣眾作出這樣邀請,差點沒反應過來,回過神後湊前一咬…

啊,吃太多了。

「……」剎那間朗笑意全消,乾盯著沒了一半的可麗餅呆了兩秒。

「…我這個也給你吃一半吧。」我有點疚意,但咬進口的沒可能吐出來,惟有遞出手上的可麗餅。

朗望了望,默然地把可麗餅接過去,張口大咬!

「…!很熱!」朗仰起頭來張開口,不停用手扇著嘴裡熱騰騰的雞塊,表情痛苦地喊道。

看他把那一口含在嘴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手足無措的滑稽樣,我就忍俊不住了。

「…噗,就說給你吃一半了,又沒說只能吃一口!」我摸摸他的頭,笑得合不攏嘴。

他臉紅紅地把可麗餠塞回我手中,含著雞塊正想說些什麼時眼角一閃,我倆不約而同地看過去,是兩個剛從店裡走出來的女孩子在拍我們。

「幹嘛?」我皺眉問道,那兩個女生就衝過來抬手示意不好意思,還很興奮地嘰哩咕嚕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大概是日文。

我們搖頭搖手表示我們不會日文,但她們仍不死心、興致勃勃地嘗試跟我們溝通,還興高采烈地舉起手機想與我們合照。

朗一臉為難卻不懂拒絕,我只好伸手去擋,豈料女生發出可惜的聲音,聲浪大得引起了旁人的目光,朗就更慌了。

我見柴己他們一直沒出來,心想再這樣跟她們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就把心一橫抓起朗的胳膊跑。

還好身後的女生驚訝地大喊幾句後,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沒再追,我們很快就成功拋離她們。

我們在安全的角落把剰下的可麗餅吃掉就馬上從後繞道回去,卻發現柴己他們已經不在了,四處都找不到蹤影。

反射性從褲袋掏出手機,我才記起我們之前沒想過要分頭行動,所以沒買當地的電話卡,沒法聯繫他們會合。

抬頭看看,現在天色昏暗,太陽也下山了,距離導遊說的會合時間只剰一個多小時。

我們商議過後決定不找他們,兩人爭取時間多玩一會,反正到時返回集合地點就能與他們會合。

在那之後,我們多玩了一個機動遊戲又看了一會遊行表演,才往集合地點的方向走。

入夜的天氣越來越冷,我們不自覺地挨近了些,眼睛就被五光十色的樂園街景吸引住。

邊走邊放鬆心情欣賞在晚空中散開的光暈,還會產生一種置身於夢境的錯覺。

因為挨得很近,所以身旁人無聲無色地停下腳步都能輕易察覺得到,回頭一看,是對方反映著五彩巨輪的眼瞳在閃閃發亮。

我回到朗的身邊一同仰首觀望,一個平時只能透過螢幕看見的巨形摩天輪隨即映入眼瞼,其五彩繽紛、光影閃爍的景象漂亮得令人著迷。

「想坐看看嗎?」我在朗耳邊問道,他才回過神來搖搖頭。

「集合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去吧。」他對我微笑著說。

「還有點時間,趕不及我們自己回去就好。」導遊小姐在車上有說過今天可以自行選擇留下,不一定要跟隊伍回去用膳的,那時朗睡著了所以不曉得。

我簡單解釋一下就拉著猶豫不決的他到摩天輪下排隊。

可能臨近晚飯時間,在輪候的人沒有想像中多,我們等了約十五分鐘就登上了摩天輪。

工作人員見人不多,就沒有安排我們和後面的白人家庭同坐一個車廂,只是為免車廂傾側而指示我們分坐車廂兩端等待上升。

剛才排隊時還有點忐忑不安的朗,從進入車廂開始就一直盯著玻璃外的景物,原先因沒跟從旅行團行程的遲疑和憂慮眨眼間就被濃烈的期待所覆蓋。

隨著車廂慢慢往高空邁進,我注視著眼前這個凡事瞻前顧後,又不懂坦然表達自己的人兒漸漸露出驚歎的神色,嘴角不禁微微翹起,心想這趟果然不枉此行。

事實上,我一向對摩天輪這個遊樂園的象徵之一沒有很大的憧憬,對我而言這只不過是在空中轉一圈然後返回地面的沉悶玩意,可有可無。

若不是朗這東西想坐,我也不會考慮花費時間在這上面,不然計劃樂園遊玩路線時,我就不會無視摩天輪的存在了。

不過,實際乘坐上來後,我終究體會到這個巨輪所盛載的意義。

因為相比起窗外繽紛燦爛的燈飾和建築,有著這般美景襯托的朗帶給我的震撼,確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得到。

僅僅是巨輪開始轉動的首一分鐘,就讓我產生一種連自己都會被嚇到的想法,就是只要眼前人高興,即使要我捨棄掉目前擁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然在大半年前聽到這種如童話般浪漫且不真實的告白,我敢肯定自己是第一個對其嗤之以鼻的人,又怎想到這句話如今會從自己的腦海蹦出來?

這段時間,我實在改變得太多。

而這種改變是好是壞,我暫時都沒能參透,就正如我無法預計當朗要離開我時,我會有什麼反應一樣。

待車廂遠離地平線並且到達地上的人無法看到的高度後,我站了起來,坐到朗那邊,任由車廂在半空中輕微傾斜。

「今天高興嗎?」我歪首看著朗被照亮的側臉,輕聲詢問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嗯。」朗笑著點頭,沒有從窗外景色移開視線。

「下次我們兩個再來一次好不好?」我沒有對這個沉迷在幻燈美景中的大孩子感到絲毫不悅,笑意反而更濃了。

朗聽到我的邀請立即轉過頭來與我四目交投,我彷彿能從他略帶震驚的眼神背後,窺探到他對未來的各種期盼,有那麼的一剎那好像能與他心靈相通。

「嗯!」朗大力點頭回應,眼睛笑得瞇了起來,整個世界頓時因他的笑容變得更色彩鮮明。

我靜靜地凝視著他,寵溺地撥弄他耳前的一小撮瀏海,源自內心的暖流擴散至我的全身。

把擋在我倆之間的眼鏡拿下,我緩緩湊前用嘴唇輕印他有點乾燥的唇瓣,鼻子貼著鼻子感受他溫熱的氣息。

我們近距離地注視著彼此雙目的深處,共同享受某種不言而喻的情愫,我下意識想向他索求更多,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唇上蓋章,放棄更多的空氣尋求回應。

兩唇接觸之處逐漸變得濕潤柔軟,他的手不知不覺攀上了我的胸口,我乾脆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用舌尖和雙唇感受他的全部。

直至車廂由上升改為徐徐往下移動,我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他熾熱的口腔。

「…我們回去吧。」我用較為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始終在這裡做也未免太公開了,時間亦不容許。

「嗯…」朗收起眼裡約隱約現的情慾,但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多吻他一下就別開視線,改看窗外景物以平息心中的激動。



從摩天輪回到地面,我們的心早已飛到旅館的床鋪上,無意久留。

急步趕至樂園門外的空地,已比集合時間遲了十分鐘,看到旅行巴士還在,我們匆忙回到車上才發現大家都在等我們。

原來導遊所說的能自選離隊是要提早告訴她的,因此沒法聯絡我倆確認安全的她只能和其他團員在車上乾等。

被責罵幾句後我們在各團員的注目下返回自己的座位,總算和坐在我們後面的鯊魚和柴己會合了。

柴己見到我們後不久就安然睡死在鯊魚的肩上,鯊魚就說他與我們失散後很擔心,還大罵自己夾娃娃花太多時間,深感無奈。

留意到柴己懷裡抱著一堆大小不一的娃娃,我只能回以理解的笑容。

回到旅館,我和朗享用過備受期待的螃蟹盛宴後就早早返回房間,到內設的浴室洗淨外出遊玩帶回來的塵土,再泡了一會溫泉消除整天累積下來的疲勞。

飽暖思淫慾,我本想在池裡跟朗幹一炮才到床上,但他一臉尷尬地表示自己今天需要事先準備一下,我就不勉強他了。

離開池子拭乾身體後穿上浴衣,我心情輕快地把房內獨立的暖氣調大,躺在塌塌米上的床鋪看電視。

看著當地綜藝節目裡的嘉賓捧腹大笑卻聽不明白他們一口流利的日文,完全沒法理解他們在笑什麼的我轉了好幾個台開始昏昏欲睡,慢慢失去意識。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已蓋好了棉被,而朗也換上了跟我同款的藍色浴衣坐在旁邊的床鋪上看電視。

以他努力撐著不打盹的樣子分析,不難猜度他正處於跟我剛才相同的情況。

我躺在床鋪盯著毫無防範的他,細味他身上具有日本特色的裝扮,沒有急著要爬起床。

他因室內和暖而從被子露出的大腿在浴衣下襬約隱約現,就似在引誘我深入探索,稍稍換個角度看過去,更能看到大腿內側的嫩肉留有一個個紅暈。

可是在睡意全消後,我就察覺有點不對勁了。

「你沒穿內褲?」我直截了當地問道,把剛不敵睡意合上眼睛的朗嚇了一跳。

「…咦…嗯。」他轉頭望向我,手偷偷把被子拉高蓋住露出的部分。

「為什麼?」我不禁壞笑,從自己的被窩伸手潛入他的,肆無忌憚地攀上他的大腿。

「…穿浴衣…不是不能穿的嗎?」他因我的觸碰而輕顫了下,眼神有點迷茫。

「哈哈,你看太多片子了吧?」我爬進他的床鋪,沿著大腿的線條撫上軟軟的肉團,包在手心裡把玩。

「才不是…」他蹙眉否認,在開始解釋的前一秒被我堵住了嘴。

既然不是在外面不穿,我就不跟他計較了,諒他也不敢光著屁股在外遊蕩。

隔著浴衣找到他的乳首,用力捏捏,他腰一軟就往床鋪外倒。

我見狀把他拉回被窩裡順勢壓在他身上繼續摧殘他的口腔,趁亂溢出的津液悄悄沾濕了頭下的棉枕,他的舌尖無法跟上我的節奏一再撲空。

我轉為舔弄他仍殘留著水氣的耳窩,繼而滑下頸側感受他興奮的顫動。

一直被我抓住不放的分身早已受刺激變大變硬,從衣襬間探頭冒汗。

我用食指拉開他的衣襟,含住勃起的乳頭細細啃咬,耳邊就響起令人心癢的甜膩音色。

身下的貓兒隨著右手上下套弄的動作發出大大小小的呻吟,腰肢難耐地扭動抗議。

「舜…」他張開紅潤的小嘴叫喊。

「嗯?」我從他的胸口抬頭。

「其實可以再粗暴一點沒關係的…舜你最近太溫柔了。」朗難為情地紅著臉說。

「……」一下子我交不出反應來,連手也僵住了。

我…溫柔嗎?太溫柔?最近是指從哪時開始呢?

這就是他最近不時盯著我出神的原因?因為沒法滿足?

我究竟…溫柔到哪個程度才讓他忍不住主動要求…?

我心底裡瞬間浮現千百萬個問號,卻一個問題也問不出口。

而最令我疑惑的是…難道我想對他好一點也不行嗎?

「…你知道你這樣說是代表什麼吧?」我盡力展現最自然的痞笑向他確認。

「嗯…」伏在他胸前的我明顯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好吧,不能反悔啊,這樣我以後都不會給你過好日子了。」我笑著作出最後的警告,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如黑暗般蔓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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