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作品內含R21內容,好孩子請回避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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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不為人知的過去
「你想我侵犯你?你不怕嗎?」我很想這樣問,但問不出口。
我無法想像他會怎樣回答我,所以只能裝作沒聽到他的抱怨,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在那之後,我讓他解放後就停下來了,沒心情繼續做下去。
侵犯什麼的…現在聽到這個詞,一點都無法興奮起來。
因為無論他嘴裡怎樣說,那因我的觸碰而變得繃緊的身體以及好不容易停下來的顫抖,都是我以前怎樣殘酷對待他都不會有的排斥反應。
我實在沒法忽視那天自己給他帶來的傷害有多深…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害怕也要強忍著說出那種話來,但卻很明白一直維繫著這段不正常的關係其實就只有我對他言語上的束縛。
而我相信我們雙方都十分清楚,如果他真的想要離開我,他隨時都可以付諸實行的——我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
倘若他哪天真的喜歡上某個男人,或再也受不了這段關係而離開,我實在不如我所說般有自信把他找回來。
想想就知道,一個終日無所事事、無所作為的男高中生能做出些什麼事?
滿十八歲後我就會離開臭老頭獨立,失去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單憑日後工作賺取的薪金,就連最簡單的,把他囚禁在家裡養著也做不到。
當想要的東西是人的時候,要一直把對方留在自己身邊有多困難,我很清楚。
沒想到失去家人以後,我還有機會體驗到這種無力感,真不知道這值不值得高興…
那一天,我沒做到最後,在他家沖過澡後就回家了。
回家後理所當然地被臭老頭罵了一頓,我沒回房間但我一點也沒把臭老頭的話聽進去。
臭老頭可能察覺到我心不在焉,也沒浪費很多時間在我身上,把要說的都說完後就回公司處理臨時擱置的事了。
事後,那傢伙可能又找那個姓方的說了些什麼,姓方的表示不會追究被打的事,但條件是要我再到醫院見見他。
雖然我很不想見他,但為免再生事端還是跑了醫院一趟,想儘快解決這件事,以後不再跟他扯上任何關係。
「有話就快說,我很忙的。」我滿臉不爽地站在離床邊最遠的一個角落說。
「…朗弦跟我解釋過了,我也終於搞懂了他的想法。既然他是想待在你身邊的,我也沒權阻止,但有些話還是得當面對你說的。」那個姓方的狠瞪著我,依然散發著濃烈的敵意。
聽過他這句話後,我就更不爽了,什麼搞懂那傢伙的想法,就憑他嗎?!
「我不是朗弦,無法理解疼痛會帶來怎麼樣的快感,但我明白他心裡的矛盾,因為這無論對日常生活有沒有影響也好,都是一種病態的表現、是不正常的。」他皺起眉開始道。
「我很高興你能接納這樣的朗弦,讓他這半年來活得輕鬆多了…不過,若然你不打算讓他接受心理治療,把這個困擾他多年的病治好的話,就請你負起責任來。」他非常凝重地表示。
「哼,這用不著你擔心。」我不負也輪不到你負!
「…我的意思是打罵可以是種情趣,但要適可而止,不能太過分也別替他添麻煩!」他被我打斷說話後明顯有點不悅。
「我自有分寸…」我腦海忽然浮起那傢伙被我施暴後躺臥在客廳的一幕,說話就一時沒了底氣。
之後姓方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放鬆下來嘆了一口氣。
「唉,還以為他自己搬出去住後就沒事了…」他垂下眼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小聲嘆息。
「什麼意思?」我蹙起眉,不禁開口問。
「…他沒把家裡的事告訴你?」他有點愕然地抬起眼。
「……」他從不向我透露他家裡的事,我也沒曾過問…
「哎…我明白了,大概是因為他知道你跟父母處得不好,所以才沒向你提及自己家裡的事吧…」他有點懊惱地用沒受傷的手掩著臉,好像在後悔自己剛才衝口而出說了那句話。
「究竟他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心理湧現強烈的不滿,那傢伙還有事瞞著我都算了,但竟然告訴那個姓方的都不告訴我!
「…雖然由我來告訴你不太好,但事到如今,讓你多了解一下他也是件好事…」他盯著我猶疑了半晌才這樣說,我沒接話,只是在等他把話說下去。
「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前男友的事吧?那時我會這麼反對他們在一起,不只是因為他前男友待他很差,而是因為我曾一度以為他被他前男友虐打…」他用銳利的眼神看著我,再度嚴肅起來。
我這才回想起有時檢查那傢伙的身體會發現一些很淡很淡的舊傷,還以為那只是我很久之前弄上所以忘記了…
「但當他跟前男友分開後,他身上的傷痕還是有增無減,我才得知他父親有酗酒打人的惡習…他的被虐傾向很有可能就是這樣導致的。」他輕捏鼻梁,露出痛心的表情。
酗酒…嗎?
「當時他母親抵受不住,拋下他離家出走後,他父親就更變本加厲了。我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後,曾勸他找社工幫忙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他無奈地搖搖頭。
「事情一直都沒法好好解決,直至他母親暗中資助他升讀大學和搬進宿舍後,情況才有好轉…不過他父親還是讓他產生了陰影,令他很害怕喝醉的人,這點你要多注意了。」他最後這樣叮囑。
〥
所以他是害怕別人喝酒,而不是單純地…討厭嗎?
的確,那天他看見醉醺醺的我時所流露出的神情,除了厭惡,更多的是惶恐…
去過醫院後,我給那傢伙發了條訊息,說我會接他放學到一個地方走一趟,就在街上打發時間。
放學鐘聲一響,那傢伙就急不及待地從學校跑出來,衝到我的面前問我是不是已經找過那個姓方的、要停學多少天之類的。
一路上,我淡然地解答他的疑問,但卻沒有透露半句我跟那個姓方的對話內容,也沒跟那傢伙聊上什麼別的話題。
不久,我跟那傢伙進入了有很多酒吧的街道,他就由原本好像有點鬱悶地垂著腦袋兒盯著地面走路,變得緊張兮兮地放大瞳孔四處張望,緊貼著我走。
時值黃昏,不少酒吧已開始營業,街道上結集了一些剛下班的上班族之餘,還有一兩個不難見的酒鬼在路邊躺著。
他留意到某個前方不遠處躺著的酒鬼時,就猛然抓住我的衛衣停下來,拒絕前進,眼神就像之前看見喝醉的我一樣恐懼不安。
「我…我們要到哪裡去?可以…繞路嗎?」他顫著聲線詢問,眼睛牢牢地盯著那個一動不動的酒鬼,生怕隨時會受那酒鬼襲擊的樣子。
「不,我們就是要來這裡。」我不徐不疾地回答,他就相當震驚地轉過頭看我,一下子說不出任何話來。
此時,碰巧有個滿身酒氣的大叔經過他的身邊撞了他一下,他就不能自控地尖叫一聲,把我撲倒在地上,一邊發抖,一邊像要把我鑽出洞來一樣用力地往我的懷裡鑽。
那個大叔被他過大的反應嚇了一跳,罵了幾句髒話就走開了。
我默默地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坐起來,撿起他掉在一旁的手提袋。
「…我們回家吧。」我在他耳邊低語一句,然後就扶起他,摟著他的肩走出這條街。
回到家後,他的身子仍然抖過不停,臉上青白一片的,狀況比被小混混強暴不遂時還要差很多。
我在他房間裡翻出毛氈包住他,給他倒了一杯暖水後才回到他身旁坐著。
「你這麼害怕酒鬼,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深呼吸一口氣,好讓自己能冷靜下來,好好說話。
「……」他咬著下唇,選擇了沈默。
「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沒跟我說?!」沒有得到回應讓我無法抑壓心中的怒氣,語氣變重了。
「嗚…對不起…」受驚的他被我呼喝一聲就忍不住掉淚。
我對此感到非常煩躁,但還是把他抱進懷裡。
「你是我的東西,我不想再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的事,也不要別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知道沒有?」我儘量放輕聲線地說,他就在我懷裡乖巧地點點頭。
「…什麼都得告訴我,不能有秘密。」我摸摸他的頭補充,他也點頭答應了。
待他情緒穩定下來後,我們才外出用膳。
吃飯時,他把家裡的事毫無保留地說出來了,而他所說的內容也跟姓方的所說的大致吻合。
他的母親當年是認識了一個好男人,才鼓起勇氣逃離那個家的,但因為走得太匆忙,沒能把年幼的他一起帶走。
當時他只有十歲,不懂抵抗父親的暴力宣洩也沒法憑一己之力逃走,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看他父親的臉色委曲求全。
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他長得越像他的母親,他父親就打他打得越厲害,他快要受不了了但又不想把家裡的事告訴任何人,因而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所以那時他的前男友就成為了他唯一的慰藉,即使那人對他有多惡劣,他也覺得只要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
事情一直到他的母親在他高中畢業前主動聯繫他,資助他升讀大學並寄住宿舍後,才能得以改善。
而在他唸大學期間,他的父親酒精中毒兩度入院,最後還中風了,康復後行動不便就只好被安排入住老人院,讓人照顧自己的起居飲食。
大學畢業之後,他就用以前半工讀儲起來的錢租了現在的小單位,當上了我們學校的中文老師,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他父親…
我默默地讓他把自己的故事說完,送他回家後才離開。
之前一直對他一無所知,最近卻一下子聽到這麼多有關他的事情,讓我沒法馬上整理好思緒,我覺得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冷靜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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