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蟲ABO《被貧民窟的瑰寶纏上是福是禍？》（二十五）

（二十五）街頭英雄

「機會來了。」我捧著一個熱騰騰的披薩盒，回到小PETER身邊。

「機會？你指披薩嗎？」小PETER聞聲馬上從沙發爬起來，接過盒子問。

「和披薩一起來的機會。」我勾起嘴角說，同時把牆邊的小圓桌拉過來。

「嗯？」他急不及待地從盒子裡拿出一塊披薩，一邊吃，一邊等我把話說下去。

我把他放在沙發上的那盒披薩移到圓桌上，然後坐到他的身邊。

「你不是想當個街頭英雄，行俠仗義嗎？現在機會來了。」我不徐不疾地打開披薩盒，從裡面挑了一塊鳳梨最多的，咬了口。

「什麼機會？」他瞪大明晃晃的眼睛，饒有興趣地問。

哈，上鉤了。

我用空著的那隻手，從褲袋裡掏出手機來，打開方才搜到的一張照片。

「你知道他是誰嗎？過兩天他會來這一區。」我向他亮出照片，再咬了口美味的披薩。

「TONY STARK！他聯絡你了？他需要我們的幫忙？」他冷不防大聲驚呼，興奮地連番追問。

「咳…咳咳，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可惡，我被他過激的反應嚇得有點嗆到了…可惡的TONY STARK。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TONY STARK是個好人，還是壞人？」稍微緩過來後，我放下手機，望向他問。

「好人。他是個大慈善家，每年都捐很多錢的。AUNT MAY所屬的那間社福機構，也有收到他的捐助。」他像搶答般想也不想就回應，並不忘說明他的根據。

可惜，這只是我預期中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嘖嘖，那麼你就看得太表面了。」品嚐著口中美味的我徐緩地搖搖頭，否定了他的見解。

「有錢人大多都會捐款的，為什麼？他們就愛現，喜歡到處跟人說自己的錢多到花不完，可以隨便拿去捐。而且這些巨額捐款還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提高他們的個人名譽。更別提那些掛著捐款名義，實為賄賂的利益輸送，簡直有夠虛偽！」我嚥下嘴裡那口披薩後，耐心地向他揭露善心背後的黑暗面。

「…不是每個有錢人都這樣吧？我見MR STARK不但會捐錢，還會親自出席一些小規模的籌款活動。我們社區裡也有不少青少年發展項目是他帶頭推動的。至於那些腐敗的捐款項目…只是少數例子吧？」真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已經是TONY STARK的信徒…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在為TONY STARK說好話！

「那你知道他是個軍火供應商嗎？」我按捺著心中的躁動，歪起頭問。

「知道啊，STARK INDUSTRIES是國防指定的主要供應商嘛。」他正忙著撕出另一塊披薩，完全沒察覺我的不悅。

「對，但聽說他也有暗中販賣軍火給中東的恐怖分子。」這個傳言成功讓他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真有的話，政府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他皺著眉咬掉從披薩邊緣垂下的芝士絲，才半信半疑地說。

「誰知道？不過他是好人或壞人都與我們無關啦。我們要做的，只是幫他好好善用他的財產。」我扁了扁嘴，一臉不在乎地聳聳肩，嘗試把話題帶回這次對話的重點上。

「什麼意思？」他把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你聽過劫富濟貧嗎？」我以閒話家常的語氣，試著提出一個正氣十足的概念。

「你要搶劫TONY STARK？！」他聞言睜大雙目，擺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大喊道。

「不不不，我們只需要靜靜地…把他的錢包拿到手而已。這種事你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吧？」我連忙張掌否認，儘量把話說得輕一點，好讓他沒那麼抗拒。

「你這是偷！也是不對的！我才不會幫你！」他義正詞嚴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後，便氣鼓鼓地側過身，專心啃食手上的披薩。

「嘿！別這麼死腦筋嘛！這不是幫我——聽我說，這是個快速縮窄貧富懸殊的好機會！你知道我們能用他的錢幫到多少人嗎？」我放低拿著披薩的手，探頭過去遊說。

「他本來就會用他的錢去幫人！」他吃得兩腮鼓鼓地反駁。

「別傻了！那些捐款實際有多少能分發到我們草根階層手上，又有多少已經落入各個既得利益者手中，大家有目共睹。在這個充斥著偽君子和壞人的社會裡，如果連我們都不肯冒點險，打破一兩個掌權者定的規則，還有誰會為貧民窟裡的貧苦家庭謀幸福？！」我攤開手，正義凜然地搬出反英雄背後的那套大道理。

「…你總是能把單純一個犯罪行為說得這麼漂亮…」他沉默片刻後，不忿地嘟噥了句。

這就是有點動搖了吧？

孩童版的小蜘蛛果然比較好說話，我想只要再加把勁就能說動他！

「再說，TONY STARK這次來，是要拜訪一個地下組織。而那個組織，很可能在策劃一些反政府行動。你覺得讓他的錢流入那些潛在的犯罪分子手中，還是由我們來分配給區內的窮人好？」我湊近他，低聲說出另一個不利於TONY STARK的猜想，加以誘導。

「…如果你有証據的話，去報警會比較實際吧。」他的回應讓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這個小PETER是TONY STARK的鐵粉嗎？！

「唉！為什麼你到現在還相信那些所謂的人民公僕？要是報警真的有用，這區就不會有這麼多毒販和罪犯啦！」我沒好氣地退開來，把警察的無能當作沒告發TONY STARK的藉口。

他默默地吃完手上的披薩後，喝了口檸檬水。

「是你說打壓犯罪活動的工作，留待警察去做就好的。」怎麼他硬要頂嘴？！我都快被氣得吐血了！

…不，我得冷靜點，還有方法的。

我把過多的惱怒全都發洩在冷掉的披薩，便慢慢回想起，早前看到的那些引導青少年重返正軌的技巧…

「是的，你說得沒錯。我是有點扯太遠了。」待他拿起第三塊披薩後，我也取了新一塊，並對他剛才說的話表示認同。

「那種破事留給警察處理就好。我們應該做的，是想辦法讓鄰里不愁衣食，不用露宿街頭才對。不知剩下這三塊披薩夠不夠他們吃呢？」我咬掉披薩的尖端，假裝若有所思地說。

「……」他神情複雜地蹙起眉，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