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機會難得
柴己唯一比較擅長的就是認路,給自幼就沒什麼方向感的我幫了很多忙。
即使是現在,我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還是必定會迷路的體質;但柴己有地圖在手的話,一般都能順利找到路的。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沒法很快走出鬼屋的原因,那裡的最後一個場景實在佈置得太複雜了!
我帶著柴己在裡面到處亂跑,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沒法輕易找到正確的出路。
明明去年生日的時候,我就決定成年以後要儘快擺脫路癡的身分,結果至今仍然是在原地踏步…想起就覺得有點丟臉。
說白了,這就是種依賴。
我平時一天到晚都跟在柴己身邊,不會跟他分開行動,就很自然地認為沒必要急著改善這個問題,久而久之當然會形成惡性循環,變得更無法自立…
若能一直維持著共同行動的習慣,確實不會對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但有誰能確保我們不會再遇上像身處鬼屋的情況,或突然出現柴己不想再跟我待在一起的情形…?
不過要進行特訓也不該選現在,當下距離集合時間就只剩一個半小時,讓柴己來帶路絕對是不二之選。
一如既往,我在柴己的帶領下,很快就到達目的地了。
隨著人龍進入水族館後,我們不但觀賞了多種特別的水生動物,還趕上了別館的海豚表演。
柴己因此高興得很,還說幸好我們跟舜他們分開了,不然就會錯過這麼精彩的表演。
他會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向來都很喜歡小動物的他之前就不斷嚷著要來水族館,只是舜不感興趣,就果斷否決了他的意願。
如果我們沒有與舜他們失散,大概還在繼續挑戰其他機動遊戲吧?
我笑著提醒他別讓舜聽見這話,他就裝作緊張地要我幫他保守秘密,那表情鬼靈精得很。
若他不是個單純的笨蛋,我還會懷疑他是否特意使我們不得不分頭行動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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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獨處的時間依舊轉瞬即逝的短暫,但與柴己一起逛水族館和看表演,可算是我整個旅途中最愉快無憂的時光了。
畢竟同行的旅伴真的太會替人添亂,除了剛開始的機上吃醋事件和早前的泡溫泉昏倒事故,接著還多增了舜他們沒遵照集合時間回到旅行巴士上,害整團人不得不留在原地等的苦況。
然而這還不是一連串麻煩的終結,翌日的「一日巫女體驗」才是某人的真正目標。
「大家不會很好奇巫女的日常工作是什麼嗎?」柴己模仿著導遊的口吻,雀躍地問。
「這種事情在互聯網就能查到了吧?」舜興致缺缺地道出這個事實。
「你這人真無趣!要查當然能查到,但能親身體驗可是難得一見的機會啊!」柴己認真地蹙眉說教。
「嗯…我也是對巫女這個職業挺感興趣的,不過這個體驗活動只有女性能參加啦…」洛老師苦笑著提醒。
「沒問題的,我們裝成女生混進去就行!」柴己打了下響指,自信滿滿地回應道。
「…啥?」看老師就像那種循規蹈矩的人,又怎會想到能從這個最根本的規定著手?
我聞言皺起了眉沒說話,舜則露出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沒制止。
沒過幾分鐘,還沒搞清狀況的老師就被柴己拉著跑去登記,結果令人大跌眼鏡。
他們果真成功混進去了,甚至還穿上紅白樸素的巫女服裝在拍照!
可是神社職員的眼睛始終是雪亮的,除去身上厚重的保暖衣物,他們馬上就被識破了性別,被轟出活動範圍之外。
他們引起一陣騷動後,被真正的巫女抓住訓了一大頓,最後驚動導遊解救才能安然脫身。
期間有幾個好奇的女團員向我和舜問及這事,我們就跟她們聊了會,學到些不曾接觸過的日本文化,感覺很新鮮。
當天晚飯,她們剛好坐在相鄰的桌子,舜又跟她們挺談得來的,就去了那邊與她們聊天。
被冷落的老師沒受到邀請,只好留下來默默地吃飯。
吃到中途,見老師不時偷瞄舜那邊,好像很在意的樣子,我就有點看不過眼了。
「不把他叫回來嗎?」我開門見山地問。
「欸,不行吧?哎…」老師略感驚訝地反問,跟著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就漲紅了臉。
老師這種容易害羞的性格,在我眼中也是蠻可愛的…我下意識瞄瞄身旁的柴己,但他只是在專心挑魚骨,沒留意我和老師的對話。
「怎會不行?他這麼喜歡你,一定會聽你的。」我故意這樣強調,試圖加深柴己對他們關係親暱的認知。
「啥?怎可能…別說笑了。」豈料老師竟在此時露出詫異又惶恐的表情來否認,我就呆掉了。
怎麼會是這種反應,不是吧…舜和老師不是兩情相悅的嗎?
我緩過神後立刻看了下柴己,碰巧剛剛加點的清酒送到,令他移開了視線。
「怎會不可能,他這麼寵你還特地拜託我給你夾娃娃!」我情急地說出自己的觀察作理據,不想讓柴己產生無謂的希望。
「咦…欸…?」老師對我的說法表現得有點驚訝,卻無從反駁,垂眼細思了下,臉又紅起來了,眼裡增添了幾絲喜悅的神色。
…不是吧,原來我身邊的人全都是笨蛋?!
「呃…不好意思,我想確認一下…舜知道你是喜歡他的吧?」我有種不詳的預感…為消除疑慮,沒法不選擇直接向當事人求證。
「…我想應該不知道,我有在努力隱瞞的。」老師露出有點不安的神情,回望了下鄰桌的舜,才湊前來壓低聲線回應。
「為什麼要隱瞞…?!!」我內心崩潰地抱頭吶喊,聲量當然是壓得儘可能的低,但已顧不上柴己聽見會有什麼反應了。
「欸…因…因為阿火說…喜歡上舜的女生都會被他立即甩掉啊…」老師被我嚇了一跳,陷入有點混亂的狀態。
「是沒錯…不,是大錯特錯啊!」獲悉這麼驚人的真相,我的腦子也跟著一起混亂起來了。
舜的確是會將喜歡上自己的女生甩掉,但這是因為他與她們不來電,僅把她們視作為解決性慾的對象!
而老師…跟那些和舜有過一夜情的女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阿火那傢伙在胡說什麼啊?!
他不是還把老師「嫂子、嫂子」這麼叫的嗎?怎會製造出這種誤會來…?
舜和老師明明是喜歡對方的,卻一直沒有心意相通,多麼諷刺…多麼令人擔心?
我一把抓起面前那瓶清酒往嘴裡灌,讓濃烈的酒精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
冷靜過後,我忍著喉嚨的灼熱感,嘗試向老師解釋清楚阿火的意思。
「我說如果你…」正要開口時,舜就回來了。
「哈,原來她們是大學生,怪不得看著比我們年長還說這是畢業旅行。」舜坐下來笑著表示。
「…哦,看身材是比較豐滿。」一看到他靠近,我就把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了。
「嘻嘻,你都看哪裡了?這些好吃嗎?」他回我一記壞笑,就將注意力放到桌上的料理去。
「這個很好吃,嘗嘗?」老師愉快地向他推薦,識相地沒有追問我剛才想說什麼,而我也沒再把那個話題搬上餐桌了。
舜一向都討厭別人干涉自己的事,尤其是關於老師的,他都會比較著緊。
而且他們還不確定彼此的心意,我這個局外人怎樣也不好把事情拆穿,更何況他們的關係本來就有點特別…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介入太多。
即使他們的關係會間接影響到我和柴己,他們的事終究是他們的事,要不要表白和選擇什麼時候表白都是他們的決定,我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我望向一直沒參與對話的柴己,這次兩人的眼睛終於對上了,但我卻看不清他的表情,大概是喝了幾瓶清酒,已經有點醉了吧。
飯後回到旅館已經十時多,緊密行程累積下來的疲勞以及過濃的醉意讓我感到很睏,走路時腳步不太踏實,視線亦變得更模糊。
柴己怕我會走錯方向,在返回房間的路上都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給我作嚮導。
直至踏入房門,他冷不防地鬆開手,我沒走前幾步就腳下一跘,差點沒摔倒在地。
「沒事吧?還好嗎?」他把我拉起來,讓我靠著他的身體站好。
「……」我很久沒在柴己面前喝得這麼醉了,一方面怕自己會酒後失言,另一方面就是怕會出現這種情況…
酒醉令我有點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不過伏在他身上涼涼的,他頸窩上的氣息也使我相當安心,我怎可能不想向他多撒一會嬌?
他見我沒反應,只能使盡全身的力氣,把我拖到最近的床鋪上。
抱著我坐下來後,他都筋皮力盡了,撐著身子半躺著休息,沒急著爬起來。
我就假裝醉昏,攤軟在他身上,想趁機享受一下與他的親密接觸。
因為這可是與體驗巫女工作一樣難得的機會嘛——就算是一起睡覺,也不可能像這樣緊貼在他身上。
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個子矮小得像個女生,但壓上去的感覺果然不像女人般柔軟,平日跑跑跳跳的,加上打架練回來的肌肉扎實,胸腹和雙腿都有一定的硬度。
若真要說他哪裡是軟軟的,應該就只有他總是脹鼓鼓的臉蛋,經常噘起來的小嘴,還有…仍未勃起的分身吧…
想到這裡,我喉間的燥熱就瞬間蔓延開來,讓下體起了不該有的生理反應。
恰巧這時柴己休息夠了,打算將我從自己身上推開,四腿位置稍移,就使我胯間的硬物正正壓在他的大腿上。
感受到我的東西,他隨即倒抽了口涼氣,耳根紅得滴血,軀體也在急速升溫。
就在此刻,過多溢出的愛慾向我喃喃低語,給我獻上一個極為瘋狂的提議:藉著兩人酒意正濃,上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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