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21

原創BL小說 (SM主題|R21)《痛.愛》(四十五)

這部作品內含R21內容,好孩子請回避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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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永遠的避難所


從家裡奪門而出後,我一股腦兒地直往朗家的方向衝。

沿途上怒火一直熊熊地燒,我把所有擋路的生物死物都狠瞪了遍,只差沒有出手打人。

直至來到他家門前,我慣性地把手伸進右邊褲袋裡抓,才記起旅行前將他家的鑰匙留在家了,冷靜想想還發現自己除了隨身的手機和錢包,什麼都沒帶走。

想到這裡,腦海又浮現臭老頭剛才的嘴臉,心裡就更煩躁了,我猛力按了幾下門鈴。

半晌後,有人不緩不急地把門打開,我就急躁地撞開門把人壓在牆上吻個翻天覆地,什麼都不想思考了,管那臭老頭被騙財騙命!管那臭老頭去死!

朗還沒看清我的臉就被吻住,一時驚慌胡亂捶打我的手臂還不斷掙扎,但他越反抗我就越氣,把他的手牢牢掐住,持續在他口腔內施暴,只想以武力使他屈服。

沒多久,不知他是認清我是誰,還是沒力氣反抗,就停止了掙扎,讓我慢慢放鬆了神經。

吻夠吻飽了,我才放開他被咬得紅腫的嘴也放鬆了對他的鉗制,抵著他的額,半垂著眼喘氣休息,我倆胸口的起伏同樣急促,腦裡依舊混亂。

此時門外傳來鄰居談話的聲音,我才把大門關上,二話不說地把朗整個抱起來,往臥室裡走。

把他放到床上,門也沒關,我就開始扒他的衣服,把他脫清光後努力專注舔吻他的身體,試圖將心裡的雜念煩事一概拋諸腦後。

全程他都很乖很安靜,沒像方才那般掙扎,更沒隨便亂動,只是配合我的動作作出回應,連半句話都沒說,非常順從。

擁抱著熟悉的身體、嗅著熟悉的味道、感受著熟悉的溫度,使我的心平靜了不少。

把所有的煩惱以及一切複雜混亂的情感全部釋放在他的體內後,我攤軟身子伏在他的身上喘息,全身疲累得就像大石一樣沉重。

二月還很清涼,劇烈運動後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體溫沒有消散得很快,即使沒有蓋著被子也不會覺得很冷。

我頭靠著他的頸窩,對著空氣發了一會呆。

「我打算暫時住在這裡。」回過神來考慮了一陣子,我有點遲疑地把話說出口了。

「嗯。」結果得到的是始料不及的乾脆答覆。

「…你什麼都不問嗎?」我皺了皺眉,抬頭看看被我壓在身下的他,問道。

「舜想說就會說了吧。」他回看著我溫柔地笑著說,而那胸膛傳來的心跳比平時更穩定有力。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總能像看穿我的心情一樣,表現得這麼沉穩…

是因為年紀比我大,所以在處事方面自然比較成熟嗎?

不對吧…我從不覺得有哪個大人表現得很成熟,這大概不是年歲的問題,而是他真的很了解我,懂得如何安撫我…

我們認識了多久呢?已經快一年了吧?

從剛開始以玩樂消遣的心態將他據為己有,到現在想盡辦法、不惜一切都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只是短短一年內的事。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我甚至覺得他比媽媽還要靠近我的內心。

始終那時媽媽工作太忙太辛苦了,我自懂事起就知道不能讓她擔心自己、增添她的負擔。

久而久之,我就學會把大大小小的煩惱往自己心底裡藏,遇上什麼困難不快都只會自己硬著頭皮熬過去,獨力面對所有不如意事。

也許直到她離世那一刻,我們的心都沒能靠攏在一起,只能各自單方面地為對方付出。

但我從不感到遺憾,因為我們都知道彼此深愛著對方。

反觀現在,我和朗不是親人,不是朋友,也說不上是戀人,兩人之間卻像三種關係的混合體。

就算希望兩人能一直在一起只是我一廂情願,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穩固的信賴是不會有錯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而這一年間給我的感覺也正是如此。

所以,當我從家裡跑出來後有多怒不可遏、不能自已,我的下意識仍能驅使我回到他的身邊,尋求慰藉。

因為我心裡明白,就只有他,會毫不計較地接受我的一切,包括我猙獰醜陋的一面還是多不勝數的缺點——無論他是真情假意也好。

「舜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的,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右手的傷,明天我們再去買些日用品吧?」朗見我良久沒有說話,就這樣建議。

「嗯。」我看看自己血跡斑斑的拳頭,把頭枕回他的頸側往他的頸窩蹭了蹭。



翌日是週一,我們這些應考生已經不用上學了,但身為老師的朗還要上班授課。

為了平息自己的心煩意亂,好好填滿自己的腦袋,我一早醒來送別朗後就拿起課本溫習。

幸好我之前因為不想在家裡溫習,把家裡大部分學習所需的東西一點一點帶過來了,不然量這麼多,遲點就算有機會回去拿東西也沒法把全部帶走。

想到還要回去那個不屬於我的家拿東西,我的心又像塞滿了黑色繩子一樣煩亂。

拍拍臉頰,用力搖頭甩開心中的雜念,我就拿出試前未做完的練習,開始專注解題。

餓了就煮了個即食麵當午餐,等朗下班回來才一起外出補購日用品。

但實際到達家品店時,我們卻一時想不到有什麼要買。

比如說牙刷、毛巾和餐具,朗家裡都有我的份,就連替換用的衣物我也帶了不少過來。

想了大半天,只添購了我常用的洗髮乳,我們就去吃飯了。

飯後順道買了些低酒精飲品回家,衣服鞋襪什麼的就等遲點有空再多買一些就行。

接下來幾天,朗上班時我溫習,下班回來後一起吃過晚飯,就在客廳看看電視、玩玩電腦,我沒說為什麼要暫住他家,他也沒問,大家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旅行回來後忘了開手機,離家出走就更不會了,我到週四早上才打開手機,果不其然收到家裡那女人連日來發過來的訊息,共五十多條。

雖然只看數量就心感煩厭,但為了尋找適當的時機回去一趟拿東西,得了解一下這幾天家裡的情況和臭老頭的動向,只能不厭其煩地遂一讀取每條訊息。

那當中不外乎「去哪裡了」、「很擔心你」、「拜托回一下訊息」、「有事慢慢商量」和各種為臭老頭說好話的內容,倒是沒如以往般提及臭老頭很生氣和說了些什麼。

這種情況是我從沒遇過的,因此帶來了更多未知。

那臭老頭有的是錢,發起瘋來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保險起見,理應多等幾天收集更多資訊才行動,但再等下去,臭老頭狠下心來把我的東西全部扔掉就更糟了。

我仔細考慮過後就立即動身,趁臭老頭還在上班的這段時間,帶著這幾天寫下要帶走的重要物品清單和早前寄存在朗家裡的備用鑰匙,回去最後一趟。

到家附近後我沒有馬上回去,只是靜心等候那女人外出買菜才溜回家裡,快速地把一些溫習筆記、練習、銀行卡、錢和證件等物品打包帶走。

整個過程只花了大約半小時,出乎意料地順利,若不是要打開踢壞了的行李箱拿證件,還能更迅速搞定離開。

帶著東西遠離那個家後,我就把手機關掉,拔了電話卡,去買新的了。

從今以後,我和他們再不相干。



吃飯後回到朗的家,我就倒在床上,發了個群發訊息通知朗和大夥兒換了電話號的事。

握著手機呈大字型地躺著,我放空腦袋盯著蒼白的天花板發呆,不久後手心開始傳來一下下震動,一次又一次把我強行扯回現實。

我沒有放手,任由震動沿著手臂刺激我的胸口,紓解我心中不知名的鬱悶感。

還有一星期就是我的十八歲生日,沒想到我還是撐不到那天,違反了那個協定。

我不會把阿芝的事當作藉口,協定就是協定,不應為任何事情打破,更何況事出必有因,阿芝並非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陌生人。

在我離開那個家後冷靜下來,我就想起來了——她是一個很久以前說喜歡我的一夜情對象。

當時她糾纏了我差不多一個月,所以我對她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只是事情過去太久了,我早已忘掉她的名字和樣貌。

可以肯定的是,那孩子鐵定不是我的。

僅是她所說的「一年前」,就跟我印象中的時間不吻合。

如果那真的是我的孩子,現在至少有兩歲了,因為我是在初中時認識她的。

我從沒告訴她有關臭老頭的事,也不知她從何途徑得知我的住處,但無論她這次找過來有什麼意圖,都與我無關了。

若能成功把臭老頭的錢全部騙光就最好!中途被拆穿了只能算臭老頭走運了。

如今必需處理的事已經處理好,只要等我年滿十八歲,即使臭老頭用盡辦法找到我,也無法合法地把我抓回去。

這週不用上學就儘量待在家裡溫習,再慢慢為之後的事作打算吧。

手機不知從何時停止了震動,我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

當我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七時多,朗在廚房裡做飯,應該是剛回來的。

「怎麼最近都這麼晚回來?」我靠在門邊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問道。

「呃…最近…比較忙,就是課外活動那些…」他聞聲頓了頓,沒有轉頭看我。

這人就是太老實,連說個謊也不會才讓我特別放心。

看他這樣,是在偷偷準備為我慶生吧。

我嘴角不禁往上彎,走上前從後把他抱住,埋首在他脖子輕咬了幾口,害他不能繼續手上的動作。

「飯後陪我玩玩,好不好?」我貼著他的右耳問,然後他的耳根就刷地紅起來了。

「嗯。」他點點頭回應。

「好!有什麼要我幫忙嗎?肚子餓了。」我放開他,心情愉快地說。

飯後快快收拾好東西、洗過澡後,我就把一直放著沒用的捆縛用麻繩找出來,在朗身上練習綁縛。

朗對這個玩法沒怎麼抗拒,非常乖巧地一絲不掛待在床上任我擺佈,耐心地配合我屈曲肢體,方便打結。

起初他還表現得挺興奮的,身體被綁起來,自由受到限制,再加上我有意無意地收緊繩子所導致的疼痛不適,都讓他的身心感受到一點點歡愉。

不過第一次綁人,明明已經選了個不太複雜的綁法,就是不知為什麼總是沒法綁好,研究了兩個小時都未完成,朗原本有點精神的分身都軟下去了。

然後可能是工作太累,他還在我跟繩子搏鬥時幾度打瞌睡,在我要挪動他的腿時才慢慢精神過來。

「舜…」我還在苦惱腿部的綁法,朗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嗯?」我死盯著早前下載在手機裡的教學,隨意回了他一聲。

「我想上廁所…」他小聲說道。

「…多忍一下,快好了。」我有點無奈,但不想中途而廢。

「…忍很久了。」他委屈地表示。

「……」這時我抬頭看看他,他的表情很認真,不像在說笑。

還差一點點就綁好了…怎麼現在才想上廁所啊…

「大便?」我思考一下後探問。

「小便。」他難得爽快地回答這種尷尬的問題,看來情況真的有點嚴峻。

「那好辦!」我拍拍大腿,拋下手機,把心一橫把他整個抱起來扛著。

「咦?咦?!」他少有地慌張亂動,我差點沒抓不穩把他摔下去。

有驚無險地將他運到浴室去,我一腳踏在馬桶上,把他抱起掛在自己身上張開腿。

「好了,尿吧。」我有點吃力地維持著這個姿勢說道。

「……」但等了一會兒,他都沒有反應。

「怎麼了?不是要尿嗎?」我皺起眉詢問。

「…不…不要了,不用了。」他這才搖頭說話。

「不是說忍了很久嗎?別憋著,乖。」想到他的手被綁住不能動,我就騰出手來抓起他的東西勸說。

「已經…不想了。」緊貼著他的臉頰,我能感受到他臉上的溫度正極速攀升。

「我特地把你抱過來,怎麼突然又不想尿了?」我忍住嘴角的弧度,輕搖手中的小水管,像逗小孩撒尿般吹起哨來。

「…尿不出來…」朗難耐地扭動身體,想要我把他放下來,我偏抓得穩穩的。

「沒關係,我等你。」我露出從容的笑容,繼續壞心地吹哨逗他。

「……」他奈何不了我,只好閉上嘴。

雖說要保持這個高難度姿勢抬著一個人沒法堅持幾分鐘,但尿急到快要忍不住的可是他,處於絕對劣勢的他是等不到我體力耗盡的那一刻的。

而且根據過往的經驗,我們因事僵持不下的時候,最後屈服的往往都是他的,這次也不例外。

結果在幾秒後就得出來了,他自暴自棄地緊瞇著眼在我懷裡小便,水柱很粗、很長,落入馬桶時所發出的水聲也很響。

「尿完了?」水柱變成水滴後,我笑著向他確認。

「…嗯。」他無地自容地低著頭,臉蛋和耳根都紅得很漂亮。

之後把他抱回床上,他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抿著嘴,似乎在生悶氣。

我故意無視他無聲的抗議,繼續我的繩子作業,半小時後總算完成了我的首個綁縛作品。

「好了,完成了!」我在他背後綁好最後一個結就高興地合掌宣告。

雖然綁得不太好,但第一次不能要求過高,我對這個作品還是挺滿意的。

見朗沒有反應,我就繞到他的身前窺探。

「還在生氣?」我微笑著問。

「…沒有生氣。」嘴巴連說話的時候都是微噘著的,口是心非的孩子。

不管了,先拍照留念。

我徑自拿起手機從各個角度給這個在生悶氣的人體藝術拍照,手機「卡嚓、卡嚓」地響個不停。

「咦,不…不要。」朗見狀馬上紅起臉說不,手腳被綁住不能動彈,只能別過頭躲避鏡頭。

「不能不要,難得綁好,就這樣什麼不做就解開不是很可惜嗎?」我一本認真地解釋,沒有停止按快門的動作,誓要拍過夠本。

「…會解開嗎?」他沉默了一會後向我確認。

「噗,不解開能怎樣睡?」我吃吃地笑著說,偷偷把手機轉換成拍攝模式,環繞他走了一圈把他難以捕捉的彆扭表情拍進去。

然後他又不說話了,在我動手解綁時還是不說話,只懂半垂著眼在偷看我,露出一副想做的表情,在期待我回心轉意但又彆扭地不肯主動要求。

我儘量放慢解綁他腿上繩子的動作,一邊留意他的表情變化,一邊猜想他什麼時候會忍不住開口。

把他背部的繩結解開,第一個結,第二個結,然後鬆開纏繞他右腳腳踝的麻繩,繼而將小腿和大腿上的小結遂一解開。

一圈一圈淡淡的麻繩紋理,烙印在他白晢的腳踝、小腿和大腿肉上,樸素而又滲透著點點色情的氣息,很快就吸引住我的視線。

我無意識地伸手觸碰,用指腹去感受一向幼嫩平滑的肌膚變得凹凸不平的觸感,以及繩子摩擦生成的點點微溫,看得有點出神。

接著,腦內就突然浮現網絡上的一些綑綁照片,還有更早時看到的一段簡介:「緊縛是建立在被綁者對繩師的絕對信任之上」,心裡的一角就有點融化了…

腦子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種很純粹的感覺。

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舔上那大腿上的痕跡,用唇舌去進一步感受那條坑紋,輕輕滑過他的腿側。

「…我改變主意了。」我猛地抬起頭,抓著他的腳踝順手一拉,他就失重心倒下來了。

我抓住他還被摺起綁得緊緊的腿,把他翻過來,壓上去。

「我要上你。」語畢就橫蠻地吻住他,不需要回覆。

從打第一個結開始,他就默許了我對他身體的主宰,賦予了我對他為所欲為的權利。

順應他的意思去為他作主,就是對他的尊重。

儘管故意刁難他是很有趣,但我現在只想好好回應他。

緊閉的嘴巴忽然被扳開,我從他的舌頭感覺到一點點慌亂,但很快就平息下來了。

他如游魚逆水而上,與我糾纏,一如以往地接受我、包容我,毫不保留。

剛開始,我真的只打算綁綁看,試試新的玩法、發掘新的趣味,但實際綁起來,我品嘗到支配的味道,也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安心自在。

剛才我沒法解釋這份安心感的源頭,現在終於想明白了——那是建築在深厚信任之上的緊密聯繫。

試問有誰會甘願被另一個人剝奪與生俱來的自由,長達三個小時?

是我的話,就連只綁手也得考慮一下吧。

那如果提出這個要求的是他,我有可能會答應嗎?

…我發現自己實在沒法輕易回答這個問題。

回想起三小時前,當朗聽到我要把他像綁粽子一樣綁起來的時候,他是表現得有點害怕,但眉頭卻沒皺過一下,時間久了倒是越來越興奮的。

當然,我大可將這一切解釋為他從我送他麻繩的那天起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也可以簡單將其判斷為他是個變態所以很能夠接受這種玩法,抑或是…各種陰謀論的推測。

至今仍然不能盡信他所為我做的事是出自他的真心,是我給自己定下的最後防線。

可是事實上,我的潛意識早已認定他為我最後的避難所。

我對他的信任和依賴日益增強,如毒藥般蔓延我的全身,甚至滲透了我的心。

為了不讓他背叛自己,就連本來計劃好的事情都被打亂了,我卻一點都不感到後悔。

我知道我是病了,因他而病入膏肓…

但如果他真是有意而為之,那他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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