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BREAK THE RULE
事後,HIRO抱住BAYMAX哭了很久很久,就像要把這十年來累積的眼淚全都哭出來一樣,讓實驗室裡充斥著他的悲傷。
這些年來,因為身為男孩子的自尊、因為不想令身邊的人擔心,無論是在確認TADASHI死去的那一刻,還是在TADASHI的喪禮上,他都沒曾在人前掉過一滴眼淚。
即使在一個人的時候,回想起過往的事而忍不住落淚,他也會馬上抹乾眼淚,把傷痛封印在心裡的最深處。
但自從那一天,他發覺自己再也沒法像以前一樣偽裝自己、欺騙自己了。
他對TADASHI的渴望早已超越他所想,並掙脫他的約束,以有形的方式呈現出來。
他曾打算將那個半完成品廢棄處理掉,當作從沒把它製造出來,但他不忍,最後只是把它用布蓋住,放到實驗室的角落,禁止自己再去觸碰它。
不過這樣做,根本無法遏止他心底裡的情感持續膨脹。
他花了十年的時間鍛煉自己,好讓自己不會在人前胡思亂想,可是現在無論怎樣努力,他也沒法暫時忘卻TADASHI已經不復存在的悲痛,更沒法像以前一樣露出自然的笑容。
這十年來的努力完全白費了,他對此感到非常無力。
為了讓自己振作起來,他有好幾次想要繼續完成那個機械人,心想至少有個跟TADASHI一樣的機械人陪伴自己,心裡會好過一點。
但每當他快禁不住要掀起那白布的那一瞬間,他的理智都會告訴他這樣是行不通的,因為BAYMAX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BAYMAX的外觀只是一個白色的巨大棉花糖,但它像極TADASHI一樣囉唆,並會對自己的身心狀態非常關心。
它的一些細微的行徑就足以令他經常想起TADASHI了。
若然他真的造出一個跟TADASHI外貌以及言行舉止都沒兩樣的機械人,他就只會更常拿它來跟TADASHI比較,覺得它不是TADASHI,無時無刻都想起TADASHI已經離開人世的事實。
到時整件事就會變得更悲慘,他就會更傷心、更不能自拔,然後終有一天再也承受不住,因而發瘋抓狂。
所以他最後還是忍下來了,沒再看那半完成品一眼,也打消了製造TADASHI代替品的念頭。
然後,他又開始沉醉在自己的幻想當中,想像以前某段時間一樣欺騙自己:TADASHI依然存在,只是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活著。
—(●—●)—
近幾年,HIRO間中都會產生一種TADASHI其實沒死的想法。
當年展覽會的大火足足燒了好幾個小時,也發生過好幾次爆炸,很多設備和屍體都被燒成灰燼或被炸得支離破碎,只有很少數的人能夠在展覽廳周圍尋獲親人的屍骸。
當時AUNT CASS試盡所有辦法都沒能找到TADASHI的殘骸,只能用空棺舉行葬禮的事,是HIRO幾年前才知道的。
接著HIRO就開始臆想,可能TADASHI在衝入展覽廳後被PROFESSOR CALLAGHAN或其他什麼人救了,才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屍體,只是他意外失憶了,才沒在存活下來後回家…
亦有可能是BAYMAX把TADASHI救出來了,所以它才會經常強調「TADASHI還在這裡」,只是TADASHI受了重傷,不想成為他跟AUNT CASS的負累,才躲了起來…
那段時間,他甚至能夠依稀感覺到TADASHI就在不遠處注視著自己、守護著自己,直至他嘗試去尋找TADASHI,然後一次又一次認清TADASHI已經不在世上的事實…
幾年後的今天,再度想像TADASHI還活著的HIRO,夜裡在TADASHI的床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發現原來TADASHI早已化身為自己的守護靈,而自己竟在某天突然變得能看見TADASHI了。
他喜極而泣並飛撲過去,卻撲了個空,醒來了。
猛地睜開眼睛的他發現自己被一片漆黑籠罩住,剛才的狂喜被強烈的空虛感取而代之,他意識到自己依然活在一個沒有TADASHI的世界裡,眼淚又從眼眶源源不絕地湧出。
這麼多年來,他有多少次夢見TADASHI,就有多少次淚流滿臉地從夢中醒來。
之前每一次他都能立刻拭乾淚水,起來找工作或研究轉移注意力和麻醉自己,迫使自己忘記夢裡的TADASHI。
可是這次他真的累了,連爬起身的力量都沒有,只能捲縮在床上啜泣,因而驚動了進入待機狀態的BAYMAX。
「HIRO,你在哭。」BAYMAX走到TADASHI床邊說。
「…我沒哭。」HIRO沒心情理會BAYMAX,就把被子蓋過頭找著自己的臉否認。
「哭泣是疼痛的正常反應。在一至十的數值範圍裡,你會怎樣為自己的痛楚打分?」BAYMAX依舊鍥而不捨地關注HIRO的健康情況。
「…超過十分…BAYMAX,給我TADASHI就能治好我了。」HIRO自言自語般小聲呢喃,然後從床上坐起來對BAYMAX說。
「好的。」BAYMAX爽快地打開體內的小型投影器,在自己胸腹上播放TADASHI的錄影。
擁有與BAYMAX相處十年的經驗,HIRO已經熟知如何應付BAYMAX對痛苦聲音的過度反應。
基本上只要以能治好自己為由,讓BAYMAX去完成某些事後,說自己已經滿意它對自己的照顧就可以了。
然而有時半夜醒來,他也會像今天一樣讓BAYMAX播放TADASHI的錄影,不讓它馬上回去待機。
—(●—●)—
自從那天開始,HIRO不但無法再展現笑容,就連在課堂上講課或在維持治安時都不能集中,經常心不在焉還錯漏百出,身心健康也每況越下。
BAYMAX因此警告過他很多次了,而他也知道不能讓自己繼續沉溺在悲傷之中,但他就是沒法停止對TADASHI的思念。
這十年來,他曾用盡所有辦方抑壓自己對TADASHI的思念都從沒成功過,頂多只能規限自己不在人前想念TADASHI。
只是時間越久,他就越掛念TADASHI,越覺得沒有TADASHI不行。
隨著對TADASHI的思念日益加劇,他就連強迫自己暫時專注於其他事物的能力也續漸失去了。
因為他越來越確定現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TADASHI給他的。
若非TADASHI,他就不會認識到FRED、GOGO、HONEY LEMON跟WASABI,更不會學識結交新朋友。
若非TADASHI,他就不會放棄機械人搏擊,把自己的才能用在有意義的事情上,更不會得到現在的學術成就。
若非TADASHI,他就不會有所成長,繼承TADASHI的意志去拯救和幫助他人,更不會成為受人敬仰的BIG HERO 6隊長。
這種想法變得越來越強烈,就如病毒般不斷地擴散到HIRO生活上的各個細節,令他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會想起TADASHI,隨之被悲傷吞噬。
因為他擁有的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又怎會有動力繼續設法忘卻痛苦去維持自己擁有的東西?
如果現在有誰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放棄現時所擁有的一切就能換回TADASHI的生命,他也定必毫不猶疑地將自己所擁有的全部奉獻出去,哪怕最終只能獲得TADASHI的一個擁抱…
事到如今,HIRO已經病入膏肓了。
他努力過了,也曾以為自己正在續漸康復。
但這十年間的努力都是徒然的,他依然無法自治。
而唯一的解藥同時也是導致心病的元兇——TADASHI HAMADA——亦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留給HIRO的就只有無盡的絕望。
如今,罹患末期病症的HIRO就只想讓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等待死亡。
沒有TADASHI的世界是多麼枯燥乏味、黯然失色,沒有人比HIRO更清楚。
他決定辭去教授一職,也不再參與BIG HERO 6的任何任務了,他要回到TADASHI的喪禮結束後整天窩在自己房間裡的頹廢狀態。
雖然AUNT CASS跟FRED他們都對此感到非常擔心,但也一致認為HIRO休息一下未嘗不是好事,所以沒有嘗試勸止他。
畢竟以HIRO目前的狀態,繼續勉強自己工作或作戰也於事無補。
—(●—●)—
捨棄一切的第一個星期,HIRO一直窩在房間裡,任由自己以各種途徑回憶TADASHI還在時的生活,夜裡不在TADASHI的床上抱著BAYMAX就無法安然入睡。
捨棄一切的第二個星期,HIRO依然繼續窩在房間裡,讓自己浸淫在TADASHI還活著的幻想之中,夜裡必須被發熱的BAYMAX抱著才能入睡。
捨棄一切的第三個星期,HIRO仍不曾踏出房間半步,開始意會到TADASHI是否活著其實不是重點,自己想要的是能夠永遠跟TADASHI在一起,夜裡即使被BAYMAX抱著也難以入眠。
捨棄一切的第四個星期,HIRO只想一直待在TADASHI的床上,讓自己被TADASHI的東西包圍著,日夜期盼能等到TADASHI的鬼魂出現在自己眼前,夜裡非常疲累也不想睡覺。
捨棄一切的第五個星期,HIRO還是窩在TADASHI的床上,開始埋怨TADASHI為什麼要離自己而去,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也不回來一下,夜裡看了無數次TADASHI的錄影也無法入睡。
捨棄一切的第六個星期,HIRO躺在房間的正中央,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最近,HIRO經常想起自己小時候被同學排斥,TADASHI為了令他安心而答應他的一件事。
「只要你需要我,我無論在多遠、在做什麼重要的事也好,都會第一時間飛奔回來你的身邊。」TADASHI當時是這樣說的,這一句話直至現在在HIRO的記憶中依舊十分深刻。
「TADASHI…我現在就非常需要你…你到底在哪裡呢?為什麼…還不出現呢?」HIRO雙目無神地盯著屋頂喃喃自語。
而BAYMAX只是默不作聲地坐在HIRO旁邊,重覆播放著TADASHI的錄影。
沒有TADASHI的生活,對HIRO而言,是個死胡同,也是個無底洞。
在這十年間,因為有AUNT CASS和FRED他們,HIRO屢次嘗試跨越胡同的高牆、爬出又濕又滑洞壁,但依然徒勞無功。
失去TADASHI的日子,病毒隨著時間的增長,無聲無息地蠶食HIRO的內心,而他的缺氧症狀亦不能受控地持續惡化,令他苦不堪言。
時至今日,腦細胞已經完全死亡的HIRO若被說成是行屍走肉,也不失為過。
而在HIRO還在思考為什麼自己仍然活著的這一刻,以往不時在他腦海出現但又被馬上撲滅的念頭,再度浮現了——忘記TADASHI吧。
經過十年的痛苦掙脫以及六星期的放任沉淪,他終於想放棄了、想忘掉了,因為他實在太辛苦了,再也受不了了,想要繞路或挖洞逃離這個像個死胡同或無底洞般的絕望生活。
捨棄一切的第七個星期,HIRO站起來,並且步出了房間,決定前往尋找一直拒見的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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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努力忘記,但又捨不得忘記。
這種糾結的心情令總算願意接受心理治療的HIRO,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都依然沒有半刻不想TADASHI。
儘管如此,他已不再一直窩在房間或長期躺在TADASHI的床上發呆了,這讓AUNT CASS放心了不少。
不需要工作和戰鬥的他,現在除了要定期前往心理診療室接受治療,有時還會在街上到處走走,或在LUCKY CAT CAFE坐坐,消磨時間。
這天,他就在LUCKY CAT CAFE裡,抱著懶洋洋的MOCHI,跟BAYMAX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享用著AUNT CASS為他悉心準備的茶點。
他一邊回想TADASHI以前總愛坐在BAYMAX正坐著的椅子上跟他聊天,一邊摸著MOCHI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失去光澤的背毛,把嘴裡那口他最喜歡吃的巧克力蛋糕徐徐嚥下。
「MOCHI也老了呢…千萬別跟TADASHI一樣突然離我而去…」HIRO眼神黯淡地緊抱住MOCHI,低聲拜託。
此時高掛在牆的液晶體電視忽然響起熱烈的歡呼聲,把MOCHI嚇跑了之餘,還吸引了CAFE內所有人的注目。
「剛才實在太厲害了!KREI TECH傳送機器的演示實在非常完美!簡直無懈可擊!」ACTION 7 NEWS的現場女記者兩眼發光地大聲尖叫。
「你太過獎了。」女記者旁邊站著的ALISTAIR KREI在十年後的今天變得更加成熟穩重,昔日臉上的自大笑容已經收歛了不少。
「恭喜MR KREI!聽聞您為了研發這部傳送機器,花了數百億的資金以及七、八年的時間!是什麼讓您不計成本都要研發這部機器呢?!」過度興奮的記者說話的聲音使人震耳欲聾。
「謝謝,其實我們對這部機器的投資遠遠比你所說的多呢。」MR KREI微笑道謝並加以糾正。
「咦?」女記者驚覺自己搜集回來的資料出錯,臉上難掩尬尷之色。
「因為傳送機器的構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三年前的傳送門開發計劃。當時量子態隱形傳輸技術有重大突破,我們KREI TECH看準了那技術的發展潛力,就果斷收購它並馬上進行隱形傳輸的相關研究。傳送門就是其中最受重視的研究項目之一,短短三年所交的稅金就有幾億之多了。」MR KREI不厭其煩地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傳送門!以我所知,那是在十年前被政府中止的一項研究,我說得對嗎?」女記者恍然大悟,立即發揮記者所長追問下去。
「哎…是的,我不得不承認當年我們急於取得成果,在一次實驗中,讓我們美麗勇敢的駕駛員遇上了點小意外…」MR KREI雖然對記者提起那件事並不感到意外,但依然臉有難色。
「啊!那應該是在說PROFESSOR ROBERT CALLAGHAN的女兒ABIGAIL CALLAGHAN對吧?」這個女記者似乎對十年前所發生的事件非常熟悉。
「是的,ROBERT跟ABIGAIL都是在傳送門項目裡有莫大貢獻的人,我們會成功開發傳送機器也是全賴有他們的智慧和勇氣!」MR KREI見記者沒繼續追問意外的詳情,才鬆了口氣。
「那即是他們也有參與傳送機…」女記者的話還沒說完,電視就被轉到別的頻道了。
本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新聞直播的人都紛紛望向手握遙控器的AUNT CASS,AUNT CASS則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其實HIRO是知道的,這裡並非只有自己無法忘記TADASHI,AUNT CASS也同樣無法忘記他。
HIRO從出生開始就跟TADASHI在一起,跟TADASHI相處了十四年之久;AUNT CASS在HIRO三、四歲時正式成為他們兩兄弟的監護人,也照顧了TADASHI足足十年。
AUNT CASS失去TADASHI的痛苦絕對不會比HIRO的少,只是她不能不好好振作,因為她當時還要照顧年幼的HIRO,必須繼續支撐這個家。
直到現在,AUNT CASS仍然把HIRO照顧得無微不至,處處為他著想。
剛才恐怕就是她擔心HIRO聽到PROFESSOR CALLAGHAN這個名字會想起不高興的事,所以才會特地走過來轉換頻道的。
雖說HIRO已經原諒PROFESSOR CALLAGHAN,不會再因聽到他的名字而感到不高興,但TADASHI作為傳送技術開發下的間接受害者,卻完全沒被MR KREI提及,確實令HIRO有點不滿。
當然,MR KREI對十年前的事避重就輕是十分合理的,試問有誰會樂於公開成功背後的醜陋和犧牲?
HIRO對此相當理解,但在情感上還是有點拒抗的。
正因如此,他萬萬沒想到十年前傳送門一事的最大受害者CALLAGHAN父女,竟然還跟MR KREI有聯繫,甚至繼續參與傳送技術的開發計劃。
吃完茶點後,HIRO就跟BAYMAX回去房間,上網搜尋剛才的新聞錄影片段後續解疑。
以MR KREI的說法,ABIGAIL跟KREI TECH擁有共同的理念,深知成功開發傳送技術會對整個社會的科技及經濟發展有很大的幫助,所以不計前嫌地回到他們的團隊了。
而在ABIGAIL回去後不久,他們就成功取得政府許可繼續研發該項相關技術,還游說到仍在獄中的PROFESSOR CALLAGHAN擔任研究項目的磁學顧問,提供不可或缺的技術協助。
「量子、空間轉移和磁學…嗎?」HIRO把手放在頭後靠著椅背向後仰,盯著屋頂念念有詞。
他想起了自己在小時候鑽研磁學的期間,曾接觸過有關黑洞的學說,那時還本著好奇心翻查了一些時空的理論,像看科幻小說般看得津津有味。
十年前,他更因為要救被困於傳送門內的ABIGAIL,而進入過那個神秘的異空間,那裡的時間就像靜止了般流動得相當慢…
想到這裡,HIRO的腦海開始不斷湧現以前所看過的所有時空理論,並且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
既然時間和空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瞬間轉移已經被實踐出來了…
那麼時空穿梭也不是沒可能實行的科幻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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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意間得到啟發的HIRO,從那天開始就沒有離開家裡半步,廢寢忘餐地鑽研各種時空理論及研究論文,還主動聯絡MR KREI詢問KREI TECH是否早已開始著手時光機的研究。
收到全球知名又獲獎無數的機械發明家HIRO HAMADA的查詢,MR KREI不但第一時間給予肯定的答覆,還提供了不少未公開的研究數據。
因為不管在公在私,HIRO都是MR KREI的生命中極為重要的人,除了在十年前從失去理智的PROFESSOR CALLAGHAN手上救了他,他的多項發明還曾直接或間接幫助KREI TECH鞏固它在世界最頂端的位置。
為了報答HIRO,同時維持跟HIRO的友好關係,MR KREI在這十年間以KREI TECH的名義向SAN FRANSOKYO TECH提供的資助數以百萬計,也曾以私人名義資助HIRO的個人研究。
這次竟然有幸獲得HIRO的主動聯繫,而又獲悉他對久久沒有進展的時光機項目感到濃厚的興趣,MR KREI當然義不容辭地提供他想要的資訊,試圖招攬他加入研究吧。
話雖如此,MR KREI在這十年來曾向HIRO作出過無數次激請,HIRO都從沒答應過半次,他本以為這次HIRO也會拒絕的,但事實卻令他受寵若驚。
HIRO並沒有拒絕他的招募,只是說要他加入就要答應他三個條件:
第一,只要是他想要的材料和研究資料,MR KREI都要竭盡所能地以最快的速度提供,並不能提出任何疑問。
第二,MR KREI必須提供一個至少有十坪面積的私人實驗室給他,除了日常供餐或收發物資,不能讓任何人進入他的實驗室,或企圖取得他電腦中的任何資料。
第三,在他完成時光機之前,MR KREI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正在著手研發時光機,也不能過問他的研究進度或以任何方式打擾他。
換言之,在項目結束或在HIRO被解僱前,MR KREI只能在對研究細節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條件地不斷付出。
MR KREI是個聰明人,他十分明白答應這三個條件的風險有多大,也因此猶豫了好數天,但最終他還是同意了。
始終機會難得,從未受聘於任何商業機構的大發明家不計較薪酬,僅以幾個不難達成的條件就願意來到自己公司旗下,可是全球各大小科技公司負責人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來的。
更何況,MR KREI是少數知道HIRO是BIG HERO 6隊長的人——他覺得一個自願冒險救助他人而又不求回報的人是不會背叛他的。
而當HIRO得悉自己順利獲取KREI TECH聘請合同的那一刻,他心中早已熄滅的鬥志又再重新點燃起來了。
經歷過這十年的煎熬,現在終於讓他在胡同旁邊找到了梯子、在洞內發現上面垂下來的繩子,這次他定必抓緊機會,不顧一切地向上爬。
無論要犧牲多少東西,就算要破壞這個世界的法則,甚至違反人類社會的道德倫理也好,他都在所不惜——他一定要把TADASHI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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